作者:佚名       来源于:中国广告设计知识网




序言

  像刚学会写字的孩子满地板胡涂乱抹一样,我就是以这样的状态急于让人们看到我的画,尽管我自己已经五十挂二了。

  以我这般岁数和经历,这该是我最不愿显摆的时候了。红地毯走过了,奖杯也拿了,骂也挨了,“打”也受了,应该是活明白了,怎么深更半夜的又折腾出一件雷人的事呢?

  开画展,出画册,许多人吃惊,些许人叫好。

  其实岁数大了也有岁数大了的好处,眼花了,看不清背后那些不屑的神情;耳朵聋了,听见的只是美好;脑子也不正常了,留下的都是想要的,赶走的都是没用的。盲目地自信,莫名其妙地欢喜,心灵无度地挥霍自由,就连体态也任其发展。秤已经没有了砝码,曾经紧闭的嘴巴如今也松动了,自以为是地享受着这样的生活,过着这样的日子。这就是如今的幸福?心中的浪漫?

  哈,别羡慕呀。这是拿几十年生命换来的,值吗?不值。太不值了!平静地活一辈子多好,干嘛呼天抢地的?

  我从没学过画,你一定不信。

  一位年轻人说:“倪萍肯定是雇了个滑手在家帮她画!”哈,这样的思维只在当下有,什么都可以作假的年代!问题是,为什么?这是代沟,还是我OUT了?

  制一件画家的外衣披在身上?我身上的行头够多了,已经要累死了,现在只穿合适自己的,舒服的、环保的、不影响他人生活的外衣,于是我选择了“业余”这个牌子。

  写作是业余,《姥姥语录》和贾平凹、肖复兴一起获母爱主题散文大赛一等奖时,我回答记者:“单写母爱,他们还真不一定写过我。贾平凹一年叫几声妈?我叫多少回啊!如果有一天写出了《古炉》,那才真叫牛。我有数,我是业余作者呀!”

  政协开会,中国的大作家、大画家几乎都在我们组,开会十五天,我每天包里装着《姥姥语录》,给工作人员的时候都是悄悄地从桌子底下递。给大作家送书?找碎呢?!我不送。

  画也是业余。咱没学过,连拿画笔的方法都不对,谈什么结构啊?赶上宽容的年代了,心中所想、眼中所见都可以表达。“梵高奶奶”都能画丰收,我为什么不能抒发喜悦?

  无知者无畏。

  我的最高理想是把“倪萍”这两个字盖住,人们还能说:“这画不错!”如此,我就该表扬自己了。

  我对美的追求由来已久。

  曾经从陕西农民大嫂手里买回四百多张手撕的剪纸,也曾经像文艺青年一样,带上面包,背上水壶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和欧洲各大博物馆、美术馆像模像样地写着笔记。国内的画展更不用说了,好的画我近似朝圣般地仰望他们,画家写的书我也是爱不释手。这算不算我学过画呢?我以为算!


  我跟小倩说,我和八大山人、齐白石他们是同学,都是没学过画,从无师自通那个学校出来的。我们学校没有围墙,大自然的山水是我们的教室,我们的心灵是开放的。那天齐白石的大画拍卖了四亿多,我给小倩发短信:“我们同学的画都几个亿了,我的才拍卖了一百五十万,真给我们同学丢脸啊,哈!”

  小倩笑疯了,笑我神经病,棵我觉得自己很正常。心理医生说,神经病最典型的特征就是觉得自己很正常,哈。

  太多人说,你既要画画,就该找大师指点一下,省的走弯路。我笑了,已经走上弯路了,回头去找正路其实也挺费工夫的,如今的工夫多值钱呀!

  由于工作关系,我认识的大师太多了,问题是我连基础都没有,怎么请大师指点啊?这不是典型的拿大斧子砍小树杈吗?姥姥说了,别为了自己钉个小板凳,就去锯人家的房梁。

  张不开这个嘴呀!

  你想嘛,我住一楼,非把胳膊伸向六楼,够得着吗?我就从一楼慢慢走吧,也许走着走着掉沟里去了,也许走着走着就走上了大道······

  业余,这两个字全面救了我,我的名字叫业余。

  我的画是“显摆”给老百姓看的。

  我盼着真有一天我为自己今日的显摆脸红,为今天的无知后悔,那我是不是又进步了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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